宋洛书

（1）

·长篇慢热

·现代驱魔paro

·杰克与园丁友情向

·我流杰佣预警

　“这么一看，和鬼片现场很像啊。”等杰克把车停好，艾玛拉开车门，对着教堂残缺的前门唏嘘，“建筑的样式很新，怎么会破成这个样？”

　　教堂哥特式的尖顶直冲云霄，虽然模仿了中世纪的建筑风格，但能从教堂外墙的雕饰和整个形状布局看出，这的确是近代七八十年代才有的作品。

　　不过是二三十年的光景，或许教堂的第一任神父都尚且健在，为什么会被遗弃？

　　“根据当地档案馆提供的信息，教堂的第一位神父，在二十年前死于他杀。就在这个教堂内。”从后备箱拿出艾玛的黑箱子，杰克变戏法一样，从口袋里拿出了医用的橡胶手套和一次性口罩，“被别人绑在基督像前，身中数刀，流血身亡。据说是精神病人作案，最后不了了之。不过，凶杀案传开后，就再也没有人敢接手这个教堂了。”

　　“真是凄惨。”艾玛耸肩，不知道是为神父还是教堂。转过头，她看到杰克戴上了个大口罩，把脸遮的只剩一双眼睛，“你这是干嘛？”话音刚落，她也被塞了一套装备。

　　“这个教堂被遗弃的时间太长，里面霉变腐烂的严重。总要做一下防护措施。”套好手套，杰克用眼神询问艾玛，需不需要自己帮忙。

　　“呃，不至于吧。教堂的屋顶已经塌了，阳光很容易就能进去，不可能会有太多滋生。”看着一对手套，艾玛看向杰克的眼神复杂，本能拒绝。

　　“是么，手套和口罩都是黛儿小姐特意处理过的，有抵御恶性灵子的效果。”杰克缓缓道，把黛儿小姐咬重。

　　“别说了，我戴。”艾玛毫不犹豫的套上了口罩。
　　从破了个大洞的铁门猫着钻进去，艾玛才意识到，杰克让她戴上口罩和手套，是多么的明智。

　　不仅仅是因为满地污泥的原因，虽然教堂的天顶破了个大洞，但阳光仍然不能充满这幢被遗弃的建筑，或者说，只有基督像前的一点点旷地，才能接受阳光的恩赐。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区域，则被苔藓类植物与藤蔓杂草挤满。过于拥挤的空间内弥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，被蛀蚀成碎片的大理石碎片到处都是，横竖的插在地上，令艾玛不得不小心翼翼。她的鞋底可没那么厚。

　　抽了抽鼻子，艾玛的表情瞬间变了个味道，不单单是因为满屋子全是大自然自然发酵的味道，更是被扑面而来的腐臭与血腥味呛了满鼻。

　　压好自己的帽子，艾玛在杰克的帮助下绕过横在路上的房梁，再抬眼，血腥味的来源，终于大白于眼前。

　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。

　　“……狠。”沉默了良久，艾玛憋出这个字。且不说尸体被肢解的多么破碎，单单从血液喷溅的痕迹看，这人绝对是还活着的时候，被人划成的大花脸。顺便还剁了剁。

　　“嗯。的确很厉害。”杰克的反应没有艾玛那么大，依旧一脸平和，“总之，先调查一下吧。艾玛小姐，麻烦做一下还原。”

　　闻言，艾玛打开手中的黑箱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稻草人：“破坏的这么厉害，不一定能成功。也只能还原试试看了。”把系在稻草人脖子上的红线解开，艾玛把它托给杰克。

　　“是复制品？”看到稻草人的样子，杰克小小的挑了一下眉。

　　“当然，一切按照那位先生的样子做的。”讲到这，艾玛的语调提高，声音有些激动，“但是，永远不能模仿出那位先生的万分之一！”

　　这么说着，一些别样的感情在艾玛眼中闪烁。

　　“好了艾玛小姐，我们过后再谈论那位先生。”拿着稻草人，杰克翻越尸体前的杂草丛，簌簌的声音配着虫子的惊叫，像挠在人心上一样发渗。

　　等他真正走到尸体前，才发现不止是砍伤和刺伤，受害者的四肢，均被火烧的焦黑。

　　“真的很厉害。”杰克再次感叹，蹲下身子，从地面扣了一些凝固的血渣，碾碎撒在稻草人的身上。

　　等到粉末完全布满稻草人的身体，他的左手兀然蹿出一簇火，在略微昏暗的教堂内跳跃。

　　“点燃它。”艾玛说。

　　杰克的左右手不断靠近。最后，嗤的一声，稻草人的左臂被引燃。火苗像贪婪怪物的舌头，迅速舔舐了整个稻草人的身子。

　　杰克把剧烈燃烧的稻草人上抛，一团灰白的烟迅速的盘旋上升，悬浮在尸体上空，逐渐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景象——黑夜，一个体型庞大一瘸一拐的“怪物”，紧追着一个人不放。

　　抬头望着烟幕中模糊又断断续续的追逐，艾玛逐渐拧起眉头。

　　要追多久？

　　“还要跑多久？”杰克发出了与她相同的疑问。

　　大概又过了三分钟，黑暗中的追击终于停了下来。惨叫和利器插入肉体的闷响一并传来，把杰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。接着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。不出他所料，火光中的“怪物”似乎非常愤怒，将受害者的四肢一并点燃，又在这被大火扭曲的画面里，愤怒的挥舞着手臂，与深渊里的魔鬼无异。

　　尽管场面惨烈，但杰克丝毫不差的看了下来，像在等待什么东西，他双臂抄起，指尖不断点着胳膊，耐心等待燃烧的结束。

　　随着火光的减弱，“手舞足蹈的怪物”显得不再那么狰狞，当最后一点火星熄灭，教堂内的烟幕越来越淡。杰克死死的盯着那个愈发虚幻的影子，突然看向基督像后的墙壁，与烟幕中“怪物”的行动方向一致，毫不犹豫的跨过满地的碎肉，他大步来到那片阴影区，猛的拨开杂草，一串歪歪扭扭的字母，犹如黑色的蜈蚣，爬进了他的视野。

　　烟幕在此时散尽。

　　“When she was good,She was very good indeed,But when she was bad she was horrid.”

　　（当她乖的时候非常乖，但当她变坏的时候非常可怕）

　　艾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，她站在杰克背后，读出了这段话。

　　“是童谣。”杰克摩挲着墙上的句子，“当她乖的时候非常乖——”

　　“但当她变坏的时候，非常可怕。为什么，是说这个‘怪物’在变坏？”艾玛皱眉。

　　“我不觉得，它会有乖的时候。”杰克顿了顿，“这很明显是个活尸。凶残。会杀死一切有生命体。”

　　“但是活尸已经丧失了思维，显然不会写出连贯的童谣，也不会用驱使魔力灵子，那些烧掉这个人四肢的火，肯定与魔法有关。”艾玛又拿出一个稻草人，“再试试？”

　　“不了。”杰克摇头，“既然有魔力灵子参与，那其他线索应该已经被干扰掉了。”刚刚烟幕所呈现的画面，就已经比带着雪花的黑白电视好不到哪去了。

　　“既然如此，就只能叫当地的驱魔分会先保存现场与尸体了。”杰克盯着这堵墙，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基督像。

　　大理石的雕像已经断了头。破破烂烂的雕塑对着横七竖八的尸体，阳光从上面开的洞里探入，照在基督断裂的脖颈处，照在尸体滚到一边的眼球上。

　　“艾玛小姐，收工了。”

　　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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